小卉

大漠顽人

　　一

　　古槐村虽说是个大村庄，却并不富裕，贫困人家较多。但尽管如此，家家却都很注重后代的教育，孩子们只要适龄，就都送去上学。只不过多年来古槐村也没培养出特别优秀的学子来，只有一个上了重点大学，而上了二三本的也就三几个。村西头老郭家的二女儿小卉就上了一所三本学校，毕业一年多了，也没能找到象样的工作，就一直在县城凑合打工，却挣不了多少钱，虽说她心有不甘，但也实在很是无奈。后来她看到同村的水莲和林梅都在外面混得不错，也动了心思，便想着找她们帮忙,到外面看看。可还没等到她俩回来，却被同村的另一个下岗女工，现在外面歌厅做坐台小姐的龙小丽给说动了，让小卉跟她去坐台。听龙小丽说，做坐台小姐也就是陪人唱歌跳舞，每个月最少也能挣个四，五千，于是经不住诱惑，便跟着她来到北边的驼城。

　　一到驼城，二人就进了一个叫做“西花园”的三层小楼。小丽领着小卉先去见了老板。老板将小卉端详了半天，见她眉目清秀，又戴着眼镜，文静中略显妩媚，很是喜欢。立即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住宿，小丽叫喊起来：“呀，我们都挤在一起住架子床，竟还有单……”老板忙解释道：“你们那里都住满了，所以只能住这里，当然以后来人也住这！”龙小丽知道老板说的是实情，便提出要求：“那老板就让我也先住这里吧！”老板竟答应了，龙小丽高兴万分，连忙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过来和小卉住一块。

　　西花园的一层是歌舞厅，有一个大厅和里边七八个小包间，二楼是洗浴中心，不过设施比较简陋，全是小房间，里边装个喷头，还放一张小床，三楼就是住人了。这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，每天歌厅的里外都几乎是满的，二楼的洗浴间甚至经常还要等候。这里的小姐有二十几个，每天按照排好的次序出台，如果有人走了，依次替补，不过一般都是客人来了自选。

　　小卉来的当晚，就和龙小丽以及另外一个叫孙小悦女孩被客人选中了，便跟着一起进了一个一分为二的小包间。包间前面略大一些，摆了半圈沙发，小桌子上放一台小电视机，有两只话筒。里边却很狭小，只摆着一张陈旧的双人沙发。小卉被分配给一个面容冷漠的叫刘武的中年人，刘武伸手就将小卉拉到旁边坐下，一只手便搂抱住小卉的肩，小卉挣脱了，往旁边挪动了一下，刘武很不高兴地瞪了小卉一眼，但没说话。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唱歌。

　　龙小丽陪的男客先开唱，唱了没几句，小卉就被刘武拉起来跳舞，顺势就被带进了里边。刘武低头凑向小卉的嘴边就要亲吻，小卉急忙扭头避开，没想到他竟将手从腰下伸进了里面摸索起来。小卉恼怒地喊叫起来：“你干什么呀！”便奋力挣扎，拚命喊叫，却无人进来理会。刘武冲小卉叫嚷：“臭婊子，你装他妈什么正经？滚蛋！”

　　小卉掩面哭泣着，忿忿地摔门而去，龙小丽忙到门口喊了几声也没回应，回到坐位上便对刘武说：“她是新来的，今天是第一次。还什么都不懂，你就别生气了，再换一个吧！”

　　这时门口已经进来了一个很俊俏的姑娘，冲几个男人嘻嘻一笑：“是要坐高台的吧，老板让我来，行吗？”

　　男人一看，招手道：“来吧！”那姑娘便走过来，直接坐在那男子的腿上，双手搂住脖子就亲了一口,那男子便将姑娘抱在怀里，乱啃起来。

　　龙丽陪着的男子一看两人这样，便将手中的话筒一扔：“不唱了，咱们去后边吧！”说着直接抱起龙丽就到后边去了。

　　过了十二点，龙丽回到了房间，见小卉还没睡，正在看书。便坐在她床边问：“你今天怎么回事？才坐第一个台就这样啊！”

　　小卉还是很气愤地：“他太不规矩了，动手动脚的，竟然还要亲我，摸我！”

　　龙丽一听不由笑了：“啊呀！这算个屁事！哦，对了，是我没告诉你，在这里分平台和高台两种，高台就是要和男人做那种事，至于亲嘴，摸揣，那就是坐平台也躲不过的，太正常了，男人都这德性，那有不吃腥的猫！”

　　小卉听的惊愕万分，边声说：“啊呀，不行，不行，我做不了，我还没结婚呢！”

　　龙丽伸手拍了拍小卉的脸：“什么黄花大姑娘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，谁还顾忌这个！以前也有几个小姐来了不坐高台，可是几天也坐不上一个台，根本没人要！一个月下来最好也就挣个千把元钱，有时甚至是几百。你如果不坐高台，那你怎生活呀？！”

　　小卉听了，一时找不到话反驳，停了一阵又问：那坐平台和高台，小费都是多少？”

　　“高台一次一百块！如果上二楼洗浴，那就是一百五。平台是五拾，但要是象你今天这样退台的话，那就一分也没了！对了，有时男人们会带你出去过夜，一晚上最少二百，要是遇上厉害的男人，折腾的多了，那还能多挣呢！嗳，你猜我今天挣了多少？”不等小卉说话，龙丽就兴奋地伸出三个指头说：“三百！他们三个都把我干了！三个总共也就用了十几分钟，呵呵，你说这钱来的容不容易？”

　　小卉看着龙丽得意的样子，心里却不是滋味，沉默了半天，便扭转身子，面朝里说了声：“别说了，快睡吧！”

　　龙丽又在小卉的屁股上拍了一下：“你的心情我理解，自己好好想想吧。只要有了第一次，以后就无所谓了！”

　　听了龙丽的一番话，小卉不禁心里也开始折腾，有些心动。虽然刚才她说还没结婚，但她心知自己已经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，早在上大学的最后半年，和两个男同学一次去外面吃饭，不小心酒喝多了，把持不住，被两个男生给奸污了。可是现在若要坐高台，和那些不认识的形形色色的老、小男人们做事，总觉的很难为情。思来想去，心里还是决定不坐高台。

　　第二天，小卉就跟老板说了，老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：“你来这里就为了赚钱，只有坐高台才行啊！你……”

　　小卉连忙说：“啊呀，羞死人了，我做不来！”

　　老板笑了笑：“好吧！就怕你坚持不了几天。”

　　一晃就是两个多月过去了，小卉总供坐了十几次台，挣了不到一千元，这样她连生活都没法维持。于是她心里便盘算着也想坐高台了，便对龙丽说了，龙丽随即就告知了老板。

　　一天午餐过后不久，一群小姐们都散坐在大厅里闲话时，老板领着两个男子进来了,一个高大魁梧，一个瘦小文弱，老板对二人说：“你们自己选吧！”又指着小卉说：“这个以前从不坐高台，正好今天想开了！”

　　那个瘦小文弱立即说：“那就她吧！”，高大魁梧正好选择了龙丽。于是四人便一起进了小包厢。

　　一坐下来，高大魁梧的就问瘦小文弱的：“成爷，你先来？”

　　“呵呵，郭爷先来，我先唱会儿歌！”

　　龙丽好奇地问“你们为甚叫爷？”

　　那叫成爷的先解释：“我们单位里相处好的都这么叫！”

　　郭爷却说：“因为我们是爷们！”

　　龙丽笑了笑，双手搂住郭爷的脖子说：“那我今就看看郭爷是不是真爷们！”

　　郭爷张手就奖龙丽抱在怀里，又亲又啃。一只手伸进龙丽的衣服里，到处乱摸。小卉和成爷便先唱起了歌。不一会儿，郭爷就拉着龙丽进了隔断后边。

　　成爷也一手抓握住小卉的手，一手搭在小卉的肩上搂紧了问：“刚才老板说你没坐过高台，那今天是第一次吗？”看见小卉点了下头，他高兴地说：“啊呀，那真好，我也是第一次，是郭爷硬拉我来，说让我开开荤。”

　　小卉很腼腆地：“做这种事，实在是很难堪！”

　　成爷在小卉脸上亲了一口说：“没什么，有了第一次就好了！来，咱们继续唱歌，等他们完事了再说！”二人便点了一首《心雨》合唱起来。唱完后又准备点新歌时，听到里边有了响动，还有龙丽压抑的呻吟。成爷扭头冲里边喊了一声：“郭爷，你慢点！”说着就将小卉按倒在沙发上，伏身上去一阵狂吻,手也不安分地伸到了小卉的裤子里，小卉下意识地竭力阻挡。

　　成爷在小卉耳边说：“你别动，我只是想摸一摸，现在不干！”

　　小卉挣扎了一阵没法脱身，便停止了反抗。任凭他解开了裤带，随意摸揣。这时郭爷和龙丽出来了。郭爷说：“你们快去里边吧，让我们唱歌。”成爷便起来，拉上小卉进了隔断后边。

　　郭爷刚坐下来，龙丽就骑上了身，双手拢着郭爷说：“你真厉害！象个爷们！以后可要常来看我啊！”

　　郭爷却冷淡地说：“我和老板是同乡，以后当会常来。不过不会找你了，我喜新厌旧！”

　　龙丽一听就开始撒娇，一个劲地央求。郭爷没招，只好答应下次再找她，然后就点了一首歌唱了起来。唱完后，龙丽也唱了一首。这时成爷和小卉从后边出来了，成爷有些不畅快，竟很懊丧地对郭爷说：“咱们撤吧！”

　　郭爷二话没说，立即就起来，二人便出去了。龙丽感到有些奇怪，就问小卉：“你们怎这么快就完事了？”

　　小卉吐了下舌头，笑着说：“他不行！那玩意挺不起来，后来给了我两百元钱，让我用口，没几下他就射了，弄我一嘴，脏死了！”

　　龙丽呵呵一笑：“那你今天占大便宜了，裤子没脱就挣了两百，以后就多跟他来几次！”

　　小卉有些不好意思，催她：“啊呀，我们快走吧！”

　　二

　　自从坐了高台，小卉几乎每天都有台坐，经常一天能坐两台，由于她有大学生的名声，专来寻她的人也很多，所以最高一天竟然坐了六台，而巧的是，她每次总能遇上那些没本事的男人，而且还没上过二楼，所以一个月下来，没有一次付出，轻轻松松就挣了六千多元，让她心里十分惬意，原来的那点羞耻心也早就无影无踪了，每天除了偶尔外出一会儿，便一心等人来嫖。

　　一天下午，天还没黑，来了一伙五人，其中一个趾高气扬，其他四个都围着他，毕恭毕敬。歌厅老板一见来人，连忙上前恭身道：“啊呀，贺总来了，欢迎，欢迎！那就去大包间吧！”

　　“不用！就先在大厅坐一坐。你这里还有没坐过高台的小姐吗？”

　　老板陪笑道：“啊呀，以前有的都让你给破了，现在没有了。嗳，不过倒是有个大学生，才来不久，而且刚坐高台没几天，你看……”

　　“哦，还是大学生？那就她吧！”贺总目空一切地摆摆手说道。

　　老板连声答应：“好的，好的，我马上叫来！”

　　于是几个手下簇拥着贺总先在大厅里入坐。贺总便对几个说：“你们自己去选小姐吧！”几个一听，就欢快地直奔而去。

　　老板将小卉领过来，贺总仔细地打量了一眼，伸手就将小卉拉过去，搂在怀里，紧接着就亲了一口。老板知趣地走开了。这时那几个一人带了一个小姐也过来了。

　　贺总要几个和他一块上二楼洗浴。一个有些为难地说：老总，二楼要多收费，我们就去包间吧！

　　贺总：没事！今天费用我全包了，走吧！

　　于是几个兴致勃勃地搂着各自的小姐随贺总一起上楼。小卉有些迟疑，似乎不想上去，但还是被贺总强掳上去了。

　　龙丽和一个女子从里面出来，到吧台前向老板询问：刚才来的那是什么人啊？好象很有势的！

　　老板：他就是贺小海呀！以前是城里的黑老大，是个亡命徒。现在开始务正了，包了几辆大客车，作起了正经生意。他也算是我这里的常客了，好玩cn，我这里以前来的cn几乎全让他给破的瓜。

　　龙丽突然叫起来：噢，想起来了，我那年刚来时，也是让他破的身！不过他很有钱，也大方，竟然给了我两千元。

　　老板笑了：不是他大方，那是行情！破一个雏就得两千！

　　这时郭爷和成爷两个进来了。龙丽热情地迎上前对郭爷说：呵呵，真爷们来了啊！那我们也上二楼，让我今天再好好享受吧！

　　成爷热切地说：小卉在吧，让她来！

　　“啊呀！你来迟了一步，她刚被贺小海带上楼洗澡去了！”

　　郭爷便说：“那你就再另叫一个！”

　　龙丽便转身将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子拉过来：“这不就是，她叫孙小悦。”

　　成爷一脸失望，很是无趣地说：“不用了，我就在大厅里唱歌，你们上去吧！”

　　郭爷讪笑道：“来这种地方还认人啊！不都一样嘛！”说着就搂着龙丽也上楼去了。成爷便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开始点歌，独唱了两首后，那个叫孙小悦的主动过来坐在旁边，双手搂住成爷说：你唱的真好！我也喜欢唱歌，就陪你吧！啊，当然，在大厅你不用给我小费。

　　成爷仔细看了看孙小悦，倒是一脸笑意，挺讨人喜欢的样子，便答应了，于是两人就开始合唱。孙悦的歌声意然很柔美，让成爷一下来了兴趣，两个一连唱了三首，不想竟将歌厅里的服务生和未坐台的小姐们都招来了，一时很热闹，大家争先恐后地高唱起来。

　　成爷和孙悦便坐了下来。孙小悦直接扑进成爷的怀里，搂住脖子，亲了一口说：今天歌唱的好，真高兴！

　　成爷也很高兴，将孙小悦紧抱，两个也就不管不顾，开始长时间的亲吻。成爷的手撩起孙小悦的上衣，孙小悦却将成爷的手拉到下面。不一会儿，孙小悦就兴奋起来，便要求成爷去洗澡，于是两个起来上楼。恰好郭爷和龙丽完事下来，龙丽冲成爷笑了笑说：不要忙，我们在下面等你！

　　孙小悦挽着成爷到了二楼，正好遇到搂着小卉的贺小海出来，小卉见了成爷浅浅一笑，便低头过去了。成爷还不由地回头张望，孙小悦笑嘻嘻地说：别看了，她今天是别人的！说着就将成爷拉进了一个房间，她让成爷等一会儿，便却向里边去了。

　　成爷四顾一眼，只见里边只摆着一张小床，墙角有个淋浴器，再无他物。换穿了红色裙子的孙小悦进来了，竟然一眼就看到白床单上有血迹，她还用手擦拭一下说：“呀，还没干。难道还有cn？哦，一定是小卉！她刚才就从这间出去的。嗳，你难道没跟小卉干过？”

　　成爷有点难堪地：“咳，没弄成。”

　　孙小悦笑了，拉起成爷的手说：“呵呵，那可让人家给破了！我今天一定让你成功！快脱！”说着就自己将红裙脱了，赤裸裸地倒在小床上。

　　成爷和孙小悦从二楼下来，见郭爷和龙丽坐在大厅里。龙丽冲成爷笑了笑说：“呵呵，你的小卉竟然还是个cn，你可真亏啊，竟然让贺小海给破了！今天连人都带走了，听老版说是要包养一个月呢！”

　　孙小悦便抱住成爷说：“没事，有我呢！我们刚才不就很好吗，成爷，你以后就找我吧！”

　　成爷心中不爽，没吭声，却转头冲郭爷说：“我们走吧！”说着就站了起来拍了一下孙小悦的头，两人便离开了。

　　孙小悦看着他俩：‘啊呀，成爷心里很不爽快！”

　　龙丽咧嘴笑道：“是啊，他很喜欢小卉，结果却让别人破了瓜，还被包养了，他当然不爽了！

　　孙小悦：“还因为我今天跟他时间很短，我还没感觉呢，他就不行了，所以他心里也不舒畅。”

　　龙丽：“好多男人都有这毛病，你跟他多做几次，说不定就好了！”

　　孙小悦点点头：“对！等他再来，我约他去包夜！睡一晚上，肯定能行！”

　　这时，又来了几个男人，龙丽高兴地：“又来生意了！”

　　孙小悦也兴奋地：“有一个我认识，不过他做事也不行！做过几次，一分钟不到就泄了！”

　　“那不更好！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，快上！”

　　说着两人就迎了上去，很快就被搂着上了二楼。

　　龙丽和孙小悦两个从二楼下来，一起进了小姐们的候客间，其他小姐们有搓麻将的，有打扑克牌的，还有几个在闲聊，龙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嘴里直嚷嚷：“妈呀呀，今天可遇上个厉害家伙，干了我四十分钟，完了才告诉我他是吃了‘伟哥’来的！”

　　孙小悦也不由惊叫起来：“啊？！怪不得我那个今天竟然也干成了，他一定也是吃了药的！”

　　“呵呵，那你今天也享受了！哎，咱们不如上街转一转！”

　　孙小悦：“等下午饭时再去吧！我有个老乡开了家饺子馆，今天开张，我们一起去吧，不过是要随礼的。”

　　龙丽说：“你老乡开的？那一定是东北饺子，我最爱吃，随礼没事！那我们就再等嫖客来吧！”

　　孙小悦不由叹气：“咳！我们这一天过的什么日子啊，从早到晚就等着让人干！”

　　正在这时，门口进来一个人，将满屋的小姐仔细端详了一阵后，伸手就拉起了孙小悦。

　　龙丽：“好呀，你今天的礼钱也要赚来了！快去吧！”

　　孙小悦冲龙丽挤挤眼，便跟着出去了。

　　到了下午，孙小悦便和龙丽一起上街，在一商场门厅却遇到了成爷。孙小悦先热情地和成爷打招呼，三个便说了一阵话，最后成爷接受了孙小悦的邀请，一块去饺子馆。到了晚上，成爷又禁不住孙小悦的诱惑，就和她一块去宾馆开了房。

　　三

　　一个月后，小卉回西花园。龙丽正一个人呆在屋里，一见小卉回来，高兴地迎上前去拉住手：“你回来了，快给我说说怎样！”

　　“不怎样，让他们一群人玩腻了，就被打发了！”小卉垂着头，恹恹地说。

　　“到底怎样，详细说一说嘛！你挣了多少钱啊？”龙丽不依不饶继续追问。

　　小卉便只好简单地告诉龙丽：“去了那里先被贺小海一人包了二十几天，后来他又找了一个四川妹子，便将我赏给他的五个手下玩。这几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，被他们每天变着法儿欺侮，还经常五个人同时轮流干。不过钱到是没亏我，贺小海给了我六千，他们几个我是随时收费，一共也有三千多。”

　　龙丽：“哦，那挣快一万了，好！只要钱不少就行！”

　　这时孙小悦进来了，她一见小卉，便滿脸含笑地上前拉住手说：“你回来了，这下挣大发了吧？要是能被人长年包了多好，不用象现在这样每天等人来嫖，不论老少丑俊，甚至一些看着就恶心的家伙，都得应付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我们现在不就是和过去妓院的婊子一样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！”小卉十分懊丧地接了一句。

　　龙丽：“是啊，不过人们只叫我们小姐，比婊子好听一些。但有什么办法呢，我是下了岗工人，要生活，就得挣钱，也只能做小姐呀！”

　　小卉认真地对两人说：“这样下去不行，我们得想法换个活法。”

　　孙小悦瞪着小卉：“你有想法了？”

　　“上次跟你去吃东北饺子，我就想咱们自己也应可以这样做啊！”

　　“那也得有钱呀！租赁地方，购设备，雇工都要钱啊！少说也要有个十几万吧？你才来几个月，我也只是两年多，我们几个合伙也怕不够。”龙小丽忧郁地说。

　　孙小悦也说：“是啊，我也没存下多少钱！”

　　小卉站了起来，拍着龙丽的肩膀说：“我们只要有了愿望，那就努力实现！我们就再坚持一二年，就可以合伙做个生意。我看今天就说定了，大家都要想着看将来能做什么！”

　　龙丽和孙小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，都同意了。

　　小卉有些兴奋，很高兴地说请二人再去吃东北饺子，和老板娘好好打听一下。于是三人便起身前往。

　　到了饺子馆，长相俊俏的老板娘热情招待她们在临窗的桌子坐下。小卉便迫不及待地说了也想开店做生意的想法，老板娘一听，竟然十分高兴地说：“那可正好！我这个店正想转让，你们愿不愿意接手？”

　　小卉高兴地：“那太好了！我们正愁不知做什么好！”

　　龙丽又抢先说：“只是我们现在还没钱，怕是经营不了！还想着等钱赚够了。”

　　老板娘笑嘻嘻地：“那没事，我这店到明年三月才到期，那你们明年接手吧！”

　　小卉立即答应：“好！那就说定了！”

　　老板娘也十分欣慰地说：“这下可好了，我也就不用提前转让了！”

　　小卉又问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开店了？”

　　“我家里有事，得回东北去了。我这个店生意还算好！你们好好做，肯定能赚钱。当然可能没有你们现在挣得多，但也总比出卖肉体要好吧！”

　　龙丽：“嗳，听小悦说你以前也和我们一样干过这个？”

　　“是啊，我做了五年的坐台小姐。实在是不想继续下去了，就开了这个店，也都三年多了！哦，我得忙去了，这样，今天的饺子我请你们了！”说毕就去里间了。

　　这时郭爷和另外四个男人进来了，那四个直接去了包间，郭爷却注意到小卉她们三个，便过来说：“呵呵，竟遇上你们三个，那咱们不如一起吃吧！”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小卉三个拉扯进了包间。

　　那四个一见进来几个姑娘，都显得有些兴奋。其中一个说：“她们好象是西花园的，呵呵，三个都坐过我的台！”又指着小卉说：“她还是个大学生呢！”

　　另一个听了，有些惊奇，便说：“还有大学生小姐？正好，我还没泡过大学生，吃完后，我们就去歌厅乐一乐！”

　　“对！那我们今天都尝试一下大学生是什么味道！”

　　这时老板娘和一个端着饺子的服务员进来了。她一看，便笑着对孙小悦说：“看来又不用我请了！而且你们又有生意了！”

　　老郭和老板娘是老相识，他竟拉住老板娘的手：“你也坐下吧！一会和我们也去歌厅玩一玩，咱俩再重温一下旧梦。”

　　老板娘笑了一声，大声说：“我是老黄花菜了，重温屁的梦！你们好好吃，好好玩！”说完就转身出去了。

　　大家便开吃，几个男人还在一边不停地议论着。他们相互称爷，那四个分别被叫做王爷、李爷，刘爷和常爷。

　　这时郭爷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酒，分成五份，一人一杯。

　　王爷高兴地：“好！饺子下酒，越喝越有！”

　　刘爷接口道：“喝了烧酒，正好泡妞！”

　　几个举杯相碰，齐喊：“泡妞！”

　　从饺子馆出来，一群人便直奔西花园，因为都是常客，所以不用人招呼，直接就进了一个大包间。

　　龙丽便问：“你们是五个，还要再叫两个小姐吗？”

　　常爷摆摆手：“不用了，我们今天就泡大学生！”说着拉起小卉，拥抱着进了隔断后面。

　　李爷笑笑说：“这常爷也太不象话，连个让话也没有！”

　　孙小悦凑近了：“那我陪你，要不先泡我吧！”

　　“不行，我们今天就泡大学生！”

　　王爷、刘爷两个也齐声应和。龙丽却对郭爷说：“我们多时不见了，你今天……”

　　“对！我今天也泡小卉，以前因为有成爷，今天他不在，所以我也尝尝味道！”

　　这时，常爷从后面出来了，满脸懊丧地说：“嗨！今天不争气！”

　　王爷跳起来就向后面边走边说：“看我的吧！”

　　这样刘爷、李爷也轮流先后进了后面，最后一个是郭爷，完事后和小卉一起出来。

　　孙小悦拉过小卉轻声问：“怎么样？一连五个，能受得了吗？”

　　小卉凄然低声：“没事，前阵在贺小海那里常被五个轮流弄，唉，也就习惯了。”

　　龙丽便问：“那刚才他们给你钱了吗？”

　　小卉摇了摇头。龙丽立即转头对那几个爷们说：“你们事都做了，为何不给钱啊？还想白嫖啊？快，现在就给！”

　　几个爷们相互看了看，也没说什么，每人拿出一张百元钞，递给了小卉。龙丽却对郭爷和王爷说：你们每人再给一百！”

　　王爷诧异地：“为什么呀？”

　　龙丽：“他们三个几分钟就完事，你们两个足足干够了二十分钟，再多给一百还冤啊？”

　　郭爷便对王爷说：“你肯定干爽了吧？给吧！”说着就又掏出一张。

　　王爷眨眨眼，一边出钱一边笑眯眯地说：“爽是爽了，就是还想！”

　　龙丽从两人手中接过钱：“想干就再出钱！”

　　这时常爷打断道：“你们爽了，我可没爽，都没干成！，郭爷，今是你请客，快去弄些酒菜，我要喝酒壮阳，一会儿再继续干！”

　　郭爷便打发李爷和刘爷两个出去买了几瓶酒和肉菜。于是一大家一起喝酒唱歌跳舞。其间常爷、王爷先后又带小卉上了二楼，郭爷被龙丽央求的也上去了，李爷和刘爷被孙小悦陪的高兴，最后三个人也一起上楼快活了一回。

　　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十点多钟，几个方才心满意足地散伙。

　　四

　　自从坐了高台后，小卉每天除了和姐妹们上街吃饭以个，就是过着倚门待客的日子，时间竟然过的飞快，转眼就到了腊月。年关将近，小卉也就开始准备回家过春节了。

　　可是歌厅的生意却仍然热火，每天从中午开始就不间断地有人来，有三五成群的，也有独来独往的。在这段时间里，郭爷和成爷一个月里总会来个三五次，成爷还时不时的一个人前来。一般都专找小卉，但有时也会让孙小悦一块相陪，成爷也成了老油条，经常三个同上二楼“打双飞”。

　　一天晚上，郭爷、成爷和另外两人酒气冲天地来了，孙小悦先看到，便立即去叫了龙丽和小卉。三个便扶持几人进了小包间。

　　孙小悦对那两个说：“你俩我好象没见过，贵姓啊？”

　　一个叫口齿不清地喊道：“我姓牛！牛爷，比较牛！他叫朱雄，但不雄，连妞也泡不了，阳痿！呵呵……”

　　孙小悦又问：“那你们在这里有码子吗？没有的话我就再叫一个来。”

　　牛爷一把将孙小悦搂在怀里：“你就是我的码子！”说着紧紧抱住，张嘴就啃。

　　龙丽见状，便出去又叫了一个名叫秋芳的小姐进来去陪朱爷，秋芳直接就骑在朱爷身上，双手搂住了朱爷的脖子说：“打一炮吧！”朱爷竟有些手足无措，口齿不清地说：“嗯，……喝多了，不行了……”

　　牛爷伸手拍着朱爷的肩膀：“你打下不行，那就打上啊！没事，今天的小费我包了！”说着就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还没开封的一整沓钱，抽出一张就给了那小姐：“你快去给我们朱爷吹一吹！”

　　秋芳高兴地接过钱，便拉起朱爷进了隔断后面。

　　这时龙丽笑眯眯上前搂住牛爷说：“看来牛爷你今天发财了啊！那见者有份，也应当给我们小费吧？”

　　“给！给！没问题！”说着就抽出钱给了龙丽、小卉和孙小悦第人一张。还高兴地继续说“呵呵，今天是发了点外财，人无外财不富啊！”说着就将整沓钱放在百前的小茶几上。

　　郭爷推了成爷一把说：“这小子酒量太差劲，我还没喝好呢！”

　　牛爷也来了劲：“那咱们再喝点吧！我也没尽兴！”说着拿起钱抽出三张对孙小悦说：“你们出去弄些酒菜来！”

　　孙小悦便拉起龙丽一块出去了。这时朱爷和秋芳从后边出来，牛爷笑看着朱爷：“怎么样，爽了吧？”

　　朱爷满脸懊丧，一声未吭地坐下了。牛爷就问小姐：“怎么，你没让朱爷

　　开心，我可就不能再给小费了！”

　　秋芳连忙说：“我给他吹了，可他实在不行，还弄了我一嘴。”

　　小卉在旁边说：“那也算做了！”

　　牛爷：“哦，对！那就再加一百！”说着又抽出一张钱给了秋芳。并让她继续去倍朱爷，可朱爷一手推开秋芳，连声道：“不要了，不要，快走吧！”秋芳便谢过牛爷出去了。

　　过了一阵，龙丽、孙小悦回来，将买好的酒菜放在了小茶几上，孙小悦又出去找了几个酒杯。牛爷便招呼郭爷喝酒，并将成爷叫了起来，朱爷心中不爽，抢过酒瓶就先灌了一口。

　　于是几个男女便一起摇？子、划拳，热热闹闹地开喝了，自然也要东一句西一句地啦啦家常，叙叙闲话。

　　牛爷对郭爷说：“我看你象是这里的常客，跟她们很熟啊！”

　　龙丽抢过话头：“是啊，他和成爷经常来，我们三个就是他们的码子。”

　　牛爷又问：“你们先前都是干什么的？”

　　“我和小悦是下岗女工，小卉可是大学生，没找到工作，就被我拉来坐台了！”

　　“啊？大学生也出来当小姐，我还是从未听说！”牛爷注视了小卉一眼，又说：“不过下岗女工却是有很多。唉，都不容易啊！来，牛爷今天发财了，就多给你们一点！”说着又给每人抽了一张百元钞票。

　　“呵呵，牛爷今天要做慈善了！”成爷调侃了一句。

　　郭爷突然放下已经举赶快的酒杯说：“嗳，说起这下岗女工，我最近听到一个顺口溜，很有意思，来，说给你们听听！”便高声念起来：

　　下岗女工莫流泪，

　　转身走进夜总会。

　　伴歌伴舞兼伴浴，

　　陪吃陪喝还陪睡。

　　谁说我们没地位，

　　市长书记常作陪。

　　谁说我们是犯罪，

　　公安局长给小费。

　　谁说我们是妓女，

　　去他妈的，

　　那是万恶旧社会！

　　众人听了，都不由齐声叫好。牛爷举杯说：“来，为你们下岗女工干一杯！”

　　大家便都要举杯相碰，一饮而尽。龙丽：“我看这顺口溜把我们这些地人说的很到位。我就曾坐过古城派出所长的高台，他后来还介绍我和他们的公安副局长陪睡了一夜。”

　　孙小悦有点得意地说：“呵呵，我还睡过法院副院长和教育局长！”又回头问“嗳，小卉，你不是还被区委书记包过了几天吗？”。

　　“啊呀，不说这个了，官再大也不还都是嫖客，其实我们和妓女有什么区别，每天就等人来弄，唉！”小卉不悦地说。

　　“龙丽却滿不在乎地：“谁想弄就弄吧，又弄不坏，只要给钱就行！”

　　成爷呵呵一笑说：“那我和区委书记就成亲挑担了！”

　　孙小悦很好奇：“什么挑担？”

　　郭爷解释：“就是连襟，两姐妹的男人就是这种关系。亲挑担是说两个男人共用同一个女人。”

　　“呵呵，那你们的亲挑担可就太多了！怎么也有几十个吧，随随便便都上百了。”孙小悦有点兴奋。

　　“啊？有那么多吗？”朱爷不相信，举起酒杯喝了。

　　龙丽大大咧咧地：“肯定上百了，我们那个没遇过一百个男人？说不定有人都要上千了！”

　　牛爷也兴致勃勃地：“呵呵，郭爷，那我们可能早就是新挑担了吧！我还曾听一小姐说，男人要是泡了一百个妞，可以成仙！你们谁泡过了一百个妞？”

　　朱爷十分懊丧地：“我一共才三个，还都没弄成功！真是怪了，在家和老婆很正常啊！”

　　成爷笑道：“那一定是心理的问题。我开始也和你一样！后来才好了。不过我也只泡过几个！”

　　孙小悦笑眯眯地：“呵呵，那你还要感谢我吧！我看你们几个只怕是郭爷才能上百了。”

　　郭爷背靠沙发仰头说：“谁还计算这个！好了，来喝酒！”

　　于是众人打住话头，又继续开喝。年爷心情特好，喝酒过程中，又发了两次小费，那一整捆钱就撂在小茶几上。最后众人都要喝大了，只有小卉一个没多喝，她出去喊来老板和几个服务生，将几人扶了出去，叫了车分别送了回去。小卉又扶着龙丽和孙小悦回了房间，龙丽醉倒在床上，嘴里却不停喊叫：“今天我也发财了！发财了……”

　　小卉当时也没多想，以为她喝多了胡说。不想却在收拾龙丽的小包时，发现包里竟有年爷的那捆钱。她推了几下龙丽想问清楚，却叫不起来。

　　第二天上午，牛爷跟郭爷两就来了，找到龙丽三个，寻问钱的事。

　　龙丽抢先说：“我们也都喝多了，不知道，没注意！”

　　小卉今天一早就问过龙丽，可龙丽要小卉保密，不许说出去。可小卉总觉这样不好，可又不好违了龙丽。便说：“你昨天高兴，给大家发了几次小费，，这是给我的几百元，还给你！”说着就将早准备好的五百元钱递给牛爷。

　　牛爷却没接，说道：“发给你们的就不要了，我是来要剩下的！”

　　小卉看了龙丽一眼说：“那……，我也晓得了！”

　　孙小悦：“不行问问服务生，看他们清场时看到没有。”

　　老板便立即喊来两个服务生寻问，可服务生矢口否认，说他们没看到。牛爷却不饶不让地喊叫：“你们都没见，那不见鬼了？”

　　龙丽上前搂住牛爷的脖子笑眯眯地说：“牛爷啊，你昨天不是发了财，那么大方地给我们小费。现在找不到就当你做慈善了吧！你心里实在不爽，那要不我们们今天免费陪你一次。”

　　郭爷也劝说：“算了，你昨天挣了几万呢，就当破财免灾吧！”

　　牛爷满脸愤懑，扫了小卉和孙小悦一眼，最后盯着龙丽说：“那你们三个今晚都陪我，让我好好收拾你们！”

　　“呵呵，你好厉害！还想打三飞！就不怕我们三个整垮你？”孙小悦看着牛爷调侃。

　　牛爷沉默了一会儿，对小卉说：“你是个好姑娘，就不要来了！”说完就和郭爷一起走了！

　　到了晚上，牛爷便前来将龙丽和孙小悦带走了。

　　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，小卉就接到了龙丽的电话，说是出了大事了，要她快来。小卉听龙丽的声音不对，便连忙去叫了老板赶紧过去。

　　原来，牛爷心里认定是龙丽和孙小悦拿走了钱，所以晚上便对二人施行了暴虐，将孙小悦整成了大出血，早晨竟又将友丽的乳头咬断。

　　小卉和老板赶到了龙丽所说的宾馆房间。小卉和老板赶紧将龙丽和孙小悦送去了医院。随后老板便和牛爷理论后事，牛爷自知理亏，要求不报警，他出钱了断。最后老板打电话征求了龙丽和孙小悦的意见后，牛爷除了负担医药费外，再给每人一万元补偿，事情就这样了结了。

　　龙丽和孙小悦原来一直想着做小姐虽不光彩，但付出不多，却来钱快，可是经过了这样的事后，她俩也实在不想再干了，于是就和小卉一起去了饺子馆，将最近的事告诉老板娘，想早点接手饺子馆。老板娘二话没说说同意了。

　　小卉三个回来后，就将郭爷和成爷叫来，让他俩帮忙。于是她们先将店面进行彻底装修。开张时，将不仅将自已一起的姐妹们请来，还把认识的另外歌厅的小姐也请了不少，并让她们每人带一个相好的，这些相好的，也大都是有些头脸的人物。热热闹闹地请了三天客后，便正式开张了。生意竟然很红火。由于小卉算是有文化的人，所以她被推举为店长。在她的精心料理下，调配了丰富饺子馅和精美的凉菜，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，一年后，又开了一家分店，二年后第二个分店也开张了，三人分管一处。三个坐台小姐就这样告别了过往，开始了全新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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